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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花][短/点梗/竹马竹马]《少年时》(一发完)

*非主流乡村爱情故事_(:з」∠)_我真的只是想写一个傻白甜的小短篇,答应我,爱我别走好吗……

*OOC是肯定有的了,最近粉掉的很快阿,大家是被我吓跑了吗_(:з」∠)_

 

 

《少年时》

 

1.

“李大佩!李大佩!快点快点!上学去啦~”

李家自造好后就没换过的小破木门在砰砰砰的重击下风雨飘摇。稚嫩清脆的声音像是清早起芦苇叶上崩落的露珠,落入水中,弹起轻快恶劣的笑意。

这是每一个早上都能在李家门口听到的声音,来叫李大佩去上学的男孩起得比鸡都早,每天嗷嗷这一嗓,整个山头的公鸡都得失业。其实他家里李大佩家有好几里地呢,起床时天还乌漆墨黑,弯弯绕绕走过大半个坡,到那扇小破木门前头,天就亮了。

等李大佩慌慌张张的抓着布书包跑出门,男孩已经走出了几十步远,他晃晃悠悠的在下山的阶梯上一蹦一跳,一头棕色的卷毛在空气里一弹一弹,这边撸一把在矮树丛里睡觉的老花狸猫,那边踹一脚贴着路边躲着他走的红项圈大黄狗,一路上鸡飞狗跳,只有他清脆的咯咯笑声一直在响。

日头刚刚起来,落在男孩调皮不服帖的发梢上,像打散了的金粒子,随着脚步一蹦一跳闪闪发光。路边火红的大丽花开了,远处的人家升起了炊烟,空气里浮动着平凡人家的烟火气。李大佩抱着书包站在路口,也不走,嘴角带着笑,眯起眼看着不远处蹦蹦跳跳的小少年。

 

那时时光正好,他们还年少。

 

2.

其实李大佩有一个挺洋气的大名,李佩斯。但是没人叫,有叫他李大佩的,有叫李佩的,还有叫他佩佩的——整个山头三十以上的大妈都爱叫他这,在他二次发育长成一个猕猴桃之前。——还是叫李大佩的多。

其实那个猫嫌狗怕的小男孩也有个挺洋气的名字,他叫奥兰多。但是也没人叫,村里村外统一都叫他多多。奥多多,可爱又俏皮。但是奥多多他本人不喜欢这个叫法。

像是村尾卖烧饼王大伯家那条门都看不好的黄皮京巴,他说。

李大佩心实,接了一句说,我觉得挺好,和你挺像阿。

然后奥多多撵着李大佩边跑边打,追了半个山头。

那时候还小,就五六岁的年纪,奥多多比李大佩还小两岁,腿短,追到一条不怎平整的小道上,啪叽,摔了个狗啃泥。这下好,上嘴唇磕破了,血哗哗流。奥多多吓坏了,坐在地上两条小短腿一蹬,嗷嗷哭得震天响。李大佩也吓坏了,赶紧两步跑回来把人抱怀里。可那小子还记着仇呢,窝在人怀里一边哭得眼泪鼻涕全糊人衣服上,一边抬脸又啃又蹭,啃了李大佩一脸血。

俩人血糊糊的抱着回家,惊哭了一路刚放学的小孩,惊着了刚干活回来的大人,分别吃了一顿竹笋肉丝。

 

后来奥多多上嘴唇留了一条浅浅的疤痕。

后来李大佩再也不会让奥多多追不上他。

 

3.

村尾卖烧饼的王大伯,撇去那条看不好门的黄皮京巴不说,烧饼确实做得是非常好吃。

每天黄昏里拉一木板车,上头嵌一个半人高的土窑炉,一个破烂的收钱纸盒,一大脸盆发好的面团,一脸盆新鲜的肉馅,再摆一溜油芝麻香葱白糖瓶瓶罐罐。一车子家当叮铃咣啷拉到山脚的学校大门外头,就正巧赶上学生放学,都不消吆喝,呼啦啦就能围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孩,叽叽喳喳闹着要吃烧饼。

李大佩和奥多多也是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孩之一。李大佩的身形比同龄人都高大,奥兰多凭借着他的体型优势,把李大佩推在前面,跟一座小推土机似的,吭哧吭哧就推进了敌方深处。叮当一声往纸盒里扔一大洋,喊,买俩烧饼。

奥多多爱吃甜,要了一个糖的。王大伯接了一声好,揪了几团面团往案板上啪啪一掼,大小重量完全一样,取了一团滚圆抻开,里头裹上满满的白糖,重新滚圆擀平,抹上黄亮亮的油,撒上一层白芝麻,放在手里左右倒腾几下,徒手就放进烧好的土窑炉,贴在炉壁上烘几分钟,热腾腾香喷喷就出炉了。糖烧饼烤好了边缘焦黄,中间微微鼓起,几颗零星的白芝麻,趁热一口咬下去,热乎乎的糖浆滋的一下就冒了出来,焦脆香甜,满满的幸福感。

这是糖烧饼,小孩儿一般都喜欢甜的,但是肉的也好吃,裹在里头的馅换成拌着小香葱的肉馅,撒上黑芝麻,热乎乎的出炉,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没几口一个饼就吃完了。

李大佩爱吃肉的,他每次要了肉的烧饼奥多多都会瞪他一眼。有一回烧饼都出炉了,奥多多拿着他的糖烧饼往旁边一跳,指着李大佩的鼻子戏特别足的喊:肉烧饼!你是个异端!

龇牙咧嘴得意洋洋还没两秒,一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人,啪嗒一下糖烧饼就掉到了地上。只咬了一口的烧饼粘了黑灰,不能吃了。奥多多一下就耷拉了,瘪着嘴看着地上的烧饼,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小模样可怜兮兮的。

李大佩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男孩儿的卷毛,把手里的肉烧饼递了过去。喏,给你吃。

最后黄皮京巴叼走了地上落了灰的烧饼,它在角落里看着两个半大不小的男孩,他们头碰头站在一起,分享了那个肉烧饼。

 

奥兰多撕开了肉烧饼,把比较小的一半递给李大佩。

喏,一人一半。

小小的男孩站在叽叽喳喳的人潮里,笑得像只小狐狸。

高他一头的男孩站在他面前,笑着揉了揉他的卷发。

 

4.

李大佩家院子里头有一颗李子树,长得特别奇怪,歪的。

这棵树说起来,也有点年头了,大约是李大佩刚出生不久那时候栽的苗,刚开始的时候长得还是笔直笔直的,怎么就歪了,还得从前说起。

李大佩家的墙头不高,两米多一点儿,防君子不防贼,当然了,也防不了爬墙的顽劣小孩。奥多多十来岁的时候,就不幸担得起顽劣二字。正门不走,非得爬墙。

头一次上李家墙头的时候,院子里没人,奥多多吭哧吭哧爬半天爬上墙,站在上头往下一看,懵逼了。二米多比他想象中高,两腿一软怎么也不敢往下跳。他大喊了两声李大佩,没人应,没准家里人都出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奥多多一下慌了,左右都不敢下去,困在了墙头。在墙头蹲了一会儿,瞅见了那颗被命运选中的李子树,他心说,得,就是你了。

李子树在风里凄惶惶的一抖,抖掉了几片叶子。

奥多多暗暗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走钢丝似的摇摇晃晃的走在墙头上,一步三晃的朝李子树挪了过去。眼见就要得逞,脚下一滑,失去重心之前堪堪踩住了李子树的一根枝桠,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摇摇欲坠的可怜枝条咔嚓一声,折了。落地之前奥多多两眼一闭:我的菩萨老天爷李大佩阿阿阿!

他没有四仰八叉的掉在地上,奥多多单眼睁开了一条缝,李大佩那张天天要看几十遍的脸占据了整个视线,说真的,他头一次觉得李大佩长得还挺好看。菩萨老天爷听见了他的祷告,李大佩接住了他。

天知道李大佩推开自己家门看见奥兰多在两米高的地方玩杂耍的时候,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连刚买的菜都扔了,几个箭步冲过去,在人摔倒地上之前接了个正着。菩萨老天爷阿,还好没和卖白菜的刘奶奶讨价还价,不然现在咔嚓一声的就不是树枝而是奥多多的屁股了。

他惊魂未定一颗心在胸膛里扑通扑通的狂跳,男孩在他的怀里缩成一个球,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从此以后,奥兰多进李家再也不走正门了,墙头爬上去,落地之前顺势在旁边的李子树上蹬一脚缓冲,完美落地。

最后,这棵树终于不负众望的,歪了。

 

5.

虽然奥兰多天天去叫李大佩一块儿上学,但是他俩却不是一个年级。不过吧,这个山头小,也就一座学校,虽然两人差了两个年级,但是也就一个楼上楼下的区别。说来也是巧,奥兰多的教室正好在李大佩的正上头,平时使劲跺两下脚就能听见。

当然,除了跺脚声,还能听见别的。比如,打架。

那天正午休,李大佩忽然就听见楼上叮咣四五一阵砸东西的动静,心里噗的一声轻响,也顾不上纪委凌厉的眼神,冲出门就往楼上跑。等他跑上楼的时候,奥兰多的班级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他凭着体型优势几下就挤了进去。一进去,他就愣了。

奥兰多和一个女孩子。

周围的桌子椅子狼藉一片,女孩子哭得稀里哗啦还不忘往奥兰多的方向扔一切她够得着的东西。奥兰多低着头就杵在那里,拳头攥得紧紧的,也看不见表情。

李大佩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旁边的围观同学早就脑补了一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说好了做彼此的天使你怎么就尥蹶子跑了的负心薄幸才子红颜命薄佳人的戏码,一看李大佩来了,心里一拍大腿,一出好戏阿。立马给他让路。

李大佩看也不看旁边人,直接就朝奥兰多走了过去,说,怎么能欺负女孩子。

奥兰多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有一个不晓得什么东西碰出的擦伤。

我没有欺负她。

还不承认。

我没有!

我们的女主角终于说了自李大佩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他撕了我东西!

李大佩看向奥兰多,撕了什么?

奥兰多不说话了,又把头低了下去。李大佩看了看他的拳头,里面攥了一个粉色的纸片。

那是什么?

奥兰多还是不说话,对面的女孩却突然脸红了。

那是什么?李大佩又问了一遍,语气有点严厉。

奥兰多脸憋得通红,猛地抬起头大喊,你不能喜欢她,不能!话还没说完,两颗豆大的泪珠从脏兮兮的脸上滚了下来。他抹了一把,越擦越湿。

李大佩懵逼了。围观群众也懵逼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剧情在十八弯这条路上走出精彩,走出了花样。

其实那个时候吧,李大佩还没有过完他的青春期,还没成长成一颗风中凌乱的猕猴桃,小少年小模样长得俊俏,高高大大,温厚谦和,自然有人喜欢。好吧,喜欢他的人还很多,去掉能当他老妈那个年龄级的。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谁还能没有收过几封情书。赶巧,奥兰多班上有个小姑娘喜欢李大佩,呕心沥血三天三夜写了一封情书,还特别艳俗的誊写在了一张粉色的信纸上。奥兰多和李大佩关系铁呀,就想着帮忙牵根红线。作孽,人小姑娘也就十二三,李大佩红颜祸水。不过别说,妹子还长得挺可爱,大眼睛苹果脸,说起暗恋对象还不好意思的低头,最是那一抹娇羞。

……就是这一抹娇羞,奥兰多看着看着,怒了,撕拉一下就把那张艳俗的信纸撕成了两半。

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原本还娇羞着的小苹果一下变成了凶残的胡老虎,嗷的一下扑杀过去,叮咣四五鸡飞狗跳。真是一出好戏。

从旁边人那里断断续续听了故事的大概,李大佩看着奥多多哭成了花猫一样的脸,又生气又心疼,过了一会儿,心疼赢了。他把人拉过来,用袖子仔仔细细的擦掉了乱七八糟的眼泪。

我怎么会喜欢别人。怎么会。

李大佩想这么说,可是最后,他只摸着奥多多脸上的擦伤,轻轻的问了一句。

还疼吗?

那时午后阳光正好,温温柔柔落在他长的过分的睫毛上,一眨一眨,像一只振翅的金色蝴蝶,它的翅膀擦过不知谁的心尖,温柔的跳动了一下。

 

一场好戏最后以奥兰多的千字检讨落幕,而那天中午发生的事,那只翩然入梦的蝴蝶,他们却再也没有提起过。

 

6.

李家的墙头不高,但是它是一堵有故事、有内涵的墙。

奥兰多喜欢站在墙下往墙里头扔东西,像什么对街钱奶奶给的甜果零嘴,隔壁陶阿姨新做的木头玩具,河里摸的鱼,地里摘的瓜,树上掏的鸟蛋,林林总总什么都有,且从来不告诉人他要扔的是什么。李大佩有时候接得着,有时候接不着,接不着的时候就不免要被砸一头包,甚至是一头蛋黄。但是他也不生气,抱着人扔过来的东西,笑眯眯的看着奥兰多最后从墙的另一边翻过来。

一年大年夜,李大佩端了个饭碗端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头吃年夜饭。村里几个大户合计了一下要在今晚一块放烟火,他想看。但是离定好的放烟火时间还早呢,四下里一片黑漆漆,连个星子都看不着。天寒地冻的,李大佩就这么端了个碗抬头望着天,做哲学者状思考人生。猛地,墙根底下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大佩!在不在?接东西啦!好东西!

奥兰多的声音十分轻快,李大佩都能想象得到他鼻尖通红裹得像个球一样在另一边墙根底下搓手的样子。于是他笑着接了一句,在呢,扔吧。

话音未落,一串还燃着火星的玩意儿就从墙上飞了过来,一阵硫磺火石的气味,李大佩定睛一看,我的菩萨老天爷!这是一串小鞭炮,还点着了!吓得他忙不迭就地一扔,鞭炮一落地就炸开了,噼里啪啦,星火四溅,好不热闹。在这一阵热热闹闹的炮仗声里,他听见奥兰多带着狡黠笑意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新年快乐阿李大佩!

 

一串鞭炮没一会儿就炸完了,李大佩两手插兜盯着地上的红金纸屑,冬日凛冽的空气里全是硫磺的味道。

李大佩!

那头的人大喊了一声,笑着喊的,声音清清脆脆,被点着名的人扭头一瞧,男孩顶着一头蓬乱蓬乱的卷毛站在墙头上,粗布大袄裹得浑圆,双手张开,像一只冬日枝头将飞的肥麻雀儿。

肥麻雀儿冲他笑,尖尖的嘴角翘起,眼睛弯成了两道新月,他又喊了一声。

李大佩!

李大佩走到墙根底下,张开双手,接住了这只飞翔的小鸟。他带着冬日凛冽的寒香与淡淡的硫磺气息飞入他的怀抱,入手的一瞬间,李大佩恍惚觉得,他怀里的男孩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他长大了,都快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他在墙根底下接过很多东西,对街钱奶奶给的甜果零嘴,隔壁陶阿姨新做的木头玩具,河里摸的鱼,地里摘的瓜,树上掏的鸟蛋……林林总总,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接得最多的,还是怀里的这个人,

没有人放开手,李大佩把奥兰多紧紧的扣在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胸前咯咯咯地笑,温热的气息全喷在了颈窝里。没有人放开手。

山顶上古钟声响,一年伊始,万象更新。黑漆漆的天幕里炸开了无数烟火,一时间天光大亮,火树银花,流光溢彩。

怀里的人抬起头,琥珀一样的眼珠里盛满了漫天流光,他对着他笑,笑着笑着,就流了泪。

李大佩,新年快乐阿。

 

这是他们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7.

奥兰多家搬走了,一夜之间就搬空了,留下一间空荡荡的三进三开的破土房,没有一点点预兆。

年十五过完,大人们有工作的出去上工,没工作的下地干活,小孩子小少年也开了学。

今天李大佩等到天光大亮都没有等到来叫他的奥兰多。

他出门,走了好几里地走到了奥兰多家门口。其他人家屋顶都冒着一缕炊烟,就他们家,空空荡荡,安安静静,门口连只麻雀都没有。本来热闹的屋子一下子破败了,没有人烟,看上去就剩下荒芜。太安静了,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

李大佩在院门口站了好久。

 

后来听他们说,奥兰多家搬走是有原因的,老奥去的早,奥妈就一直寡着,最近城里来了个男人,也不嫌弃人是寡妇还带俩孩子,说要娶奥妈,这年一过,就给娶进城住大洋房开小轿车去了。也有人说,奥兰多本就不是老奥的娃,这老奥哪有福气声这么好看的小娃娃,奥兰多根本就是那城里男人的小孩,现在人日子好了,不舍得他们母子在山坳坳里过苦日子,就一块接进城里享受人生了。还有人说,奥兰多一家是得罪了山神,给抓走了,不然哪能走得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人多的地方就不缺八卦,关于这事,说什么的都有,日头好的时候几个人蹲在墙底下叫嚼舌根,但是日子长了,有了其他的新鲜八卦,这事儿就渐渐的淡了。奥兰多家的屋子也没有再租出去过,年复一年的,也就荒废了。

到最后,这村子里,好像就剩下他一个人还记得他。

 

从那之后,李大佩再也没见过奥兰多。

 

8.

后来,李大佩也出了这个山坳坳,上城里念大学去了。

但是山外的世界那么大,灯红酒绿人海茫茫,他上哪,再去找他的小男孩呢。不过是一些徒劳无功的气力,他愿意找,就找,给自己留个念想,也好。

有的时候他也会回到山里去,回到自己院落那棵歪脖子李树下,站在墙根,抬头往上看。心里想着,没准什么时候,他的男孩还会像一只小鸟一样,轻轻巧巧的飞进他的怀抱。

就像那只曾经擦过他心尖的金色蝴蝶,用翅膀扇起摧枯拉朽的风暴,将他心里的每一寸柔软全部吹散,散在开满大丽花的山路上,散在充满烧饼甜香的村尾街口,散在那个充满硫磺气味,却充满温情的凛冽冬夜。

 

李大佩,快点,上学啦。

李大佩,你一半我一半,就刚好啦。

李大佩,接住。

 

李大佩,李大佩,你不能喜欢别人阿。

 

…………

 

0.

夜深忽梦少年事,他一下从梦中惊醒,愣怔的看着床前明月光,什么也想不起来。

少年时候莫逆相交,一朝梦醒,梦中的人,早已天涯路远。

少年时,惜取少年时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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